王从励却没有自知之明,每次见到谢栩不是冷嘲,就是挑衅,新仇旧恨,总是耿耿于怀。
这一日,王从励在官署里见谢栩通宵整理案卷,不禁冷笑:“谢大人真是上进啊,闻鸡起舞呢。”
案卷太多,案情复杂,又不断有新的犯罪事实及证据需要补录,谢栩时常通宵达旦。
王从励倒好,每天无所事事,比过去在培梁院还舒坦,是以他见着谢栩就要酸几句。
若是个正常人便会倾向谢栩,这个职位的确疲累,却也证明了它的重要性,把握好,能立功,便有更多的资本往上爬。
至于忙通宵,并非廷尉司里规定,是谢栩个人的选择,他一旦决意某事,必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当下,谢栩搁下笔,淡淡看了王从励一眼,并不理会,只留了句轻笑。
聪明人跟傻子,干嘛计较这么多。
王从励倒怒了,“谢栩,你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这廷尉司的老大,可是我叔父!你只是个小属官,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栩慢条斯理整理手中案卷,道:“我没觉得了不起,我很忙,没别的事,王公子别打扰我。”
王从励怒意更甚。
第一是称呼,王从励并无官职在身,在廷尉里颇为尴尬,谢栩是个曹掾,官位不高,但旁人见了,仍得喊声谢大人。至于王从励,直呼名字也可,谢栩叫王公子,还是客气了。
其次,谢栩忙,事情多,说明上头对他重视,而王从励整日无事可做,跟在一干大小官员后面打酱油,偏偏他又是眼高手低的,心里不服叔父的安排,又瞧不起眼前低微的职位,便破罐子破坏,时常迟到早退,翘班闪人。
“你……”王从励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怒目强撑:“你知道什么,叔父是心疼我,怕我太累了,等适应了这里,一定会给我个好差事!”
“哦。”谢栩漫不经心点头,便是这时,有守卫来报,“谢大人,门口有位女子找您。”
“好。”谢栩不愿跟王从励多呆,连问都没问,转身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