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梁院在城西,很快抵达院门口,顾莘莘下马,跟外头守卫通告一声,将食盒拎进去。
按着给的地址,顾莘莘来到一个练武场,还未走到顶,抬眼便看到一个熟人——谢栩。
培梁院内,不仅有学文之地,也有习武的场子。
学院倒没指望学子们能媲美沙场上驰骋的武将,但无论学子们未来去向何种职位,有副健强的体魄是应该的,是以每隔两日必有一次健体课,主要是骑马、长跑、练拳、弓箭等基础武学。
今儿,夫子让学子们围着练武场跑十圈。
往日夫子虽对学子们甚是严厉,但唯独对一个人开恩,便是谢栩。
文墨课一视同仁,但健体课夫子从不让谢栩参加,大概是顾及他双臂有残,怕伤他自尊,是以健体课谢栩通常在课室里自修,或回寝舍休息。
但今天夫子有事在身,无法在场监督,便让谢栩来做监场,所有学子跑上十圈,再练上半个时辰的箭术才能走,跑完谢栩记下名字,上呈夫子。
谢栩便立在跑场旁,拿纸笔记录。
十圈不容易,诚然有规规矩矩跑完的人。但学子里多是世家子弟,难免存在些纨绔,一些人见夫子不在,只想溜出学院快活。再说了,跑上十圈,得多累啊。
于是好好学生们跑完以后,纨绔学子在后面磨磨蹭蹭,装模作样跑了一两圈便来找谢栩,要谢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走。
谢栩拦在出口处,纹丝不动。
这就是不放了!
留下的纨绔们多是脾气不好的,做惯了家族里的心尖尖,何尝被人忤逆过,瞬间不满起来。
吵吵嚷嚷中,王从励第一个出头,他虽然不喜谢栩,过去地邀约了对方几次不应,心里早就有意见,不过面上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诶,谢栩,给点面子嘛。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兄弟们走呗。”
谢栩道:“走可以,你们禀告过夫子,他同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