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苦的想了一阵,陈氏看向丈夫,“老爷,这阵子可有不少人提到儿子们的亲事。”
说起来,孩子也大了,大儿子谢文龙十六岁,早就到该说亲的年龄,只是陈氏眼光挑剔,看不起县丞里小门小户的,加之大儿子脑袋活络,她想他好好用功,争取考个举子,去大都城当官呢。丈夫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出息,她的指望都在大儿子身上,日后真有出息,那大都城有得是高官家的小姐做婚配!
至于小儿子才是她的心病,这孩子生来时也是个正常的,只是三岁那年,不知怎么掉到湖里去,大冬天冻的发了高烧,就烧成了个傻子。
如今这傻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提结亲,门当户对的,对方一听是个傻子,掉头就跑,穷人家愿意卖女儿进府的,她又瞧不起乡下人。她儿子再差,也是个主子,起码得配个小姐,陈氏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哪个小姐肯嫁呢?陈氏为这事愁白了头,以至于她最近竟然生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尤其在知道她那落魄的外甥女没法再跟京城宋府结亲之后。
默了默,陈氏走近丈夫,“老爷,文龙的婚事咱不急,先让他过了科考在说,至于文麟,我倒是有个想法……”
她低头垂向谢守德,说出心中思量,谢守德闻言一惊,“这怎么行!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这不也是被逼的么!”陈氏道:“再说了,亲上加亲嘛!”
“什么亲上加亲!”谢守德道:“我还要脸呢,万一别人说我欺负贞烈遗孤,我在官场如何见人?”
谢守德其实最担心的还是自己,倒不是因为有良心。
陈氏气道:“你还提脸皮!那丫头拒绝宋府时,便已然不给你脸了!”
谢守德气恼地挥袖,“妇道人家!我懒得跟你说!”
“不说就不说!”陈氏恼道:“我自己打算!”
时间很快逼近谢柳柳的生辰。
这并非普通的生辰,谢柳柳这一年满十五,要及笄了。
按照古人的习俗,及笄表示女儿正式成人,可谈婚论嫁,一般家庭会在这天广宴亲朋好友,热闹庆祝。
谢家二房就这么一个女儿,及笄礼自然隆重有加,提前好些天就开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