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莘莘的角度看去,那锦缎长袍的清瘦男人手握纸笺,是白日里的台词本,时而围绕着湖一遍遍的走,时而看着天上月亮失神,嘴里不住念叨什么。
真是个怪人。
不仅举止奇怪,性格亦与众不同,二三十岁的人,不找女朋友也不成家,也不爱跟家人来往,更没有任何朋友。
他似乎只对心里那位女主有兴趣,只有拍摄现场,他眼里才会迸出灼热的光。
顾莘莘忽地想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制片却对古代情况了解至极,言语、礼仪、民俗,剧组的文化指导都没他精通。仿佛他生来就是个古人,以至于这古装衣袍穿在他身上,气质竟妥帖至极。
而现在,他围着湖,来来往往寻着什么……怎么,还想着平空蹦出女主?还是他要的“白”姓女主?
果然,顾莘莘前进几步,听到他的嘀咕。
“你在哪……”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怎么办,我快记不住你了……”
“白……你叫白什么……”
他面上的狂热与口里的悲哀沦为一体,像极深重的思念,月光下这个苍白到有些脆弱的男人,跟片场暴戾的模样截然相反。
他捂着额头,痛苦中夹杂着混乱,“这么多年……”
“你到底在哪……”
在看到顾莘莘的一瞬,他倏然抬头,双眸在夜色中灼亮。
顾莘莘上前原本想说工资的事,可话没开口手就被人抓住,男人看着削瘦羸弱,但力气极大,他箍着她手腕问:“是不是你?”
“制片,昭制片……”男人姓昭,很少见的姓氏,“不是,我是今天的武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