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那,我们是关外人,我们进了关,随了中原规矩,女子不再可以改嫁,男子不再可以和离,可那又如何?我们不是汉人就不是汉人,玛法的母亲是关外汉人出身,玛法也不是中原人的自己人。”
“但我们不能因此就说自己不是中国人。关内关外是一家,生在关内长在关内,一生享受百姓供奉,就要做好自己的责任。”
“明白不?”
皇上殷殷切切地问,目光慈祥。皇上认为,既然弘历有这个机缘,该教导的就要教导。
弘历在他汗玛法看不到的地方,更能哭。
“弘历明白。”
“这才对。玛法知道弘历有能力。我们也不说什么大道理,就说,吃了中原的鸡腿就使出自己的力气,时刻自省着,不要放松,更不能放纵。等你哪天到玛法这个岁数,也不要学玛法的心软,更不能学唐玄宗的享受。辛苦一辈子要好好享受晚年,瞎搞一通,那是不对的。”
弘历怎么敢说他活到八十九岁,他的晚年他就是这么想的。
“弘历记得。”
“乖。你的经历复杂一些,可是不能因此就夺了小弘历的成长权利。你回来一趟,也警醒了玛法一些事儿,玛法给你记一功。玛法昨天问你保康伯伯,你保康伯伯有办法。”
弘历直接傻了。
傻愣愣地抬头,眼泪鼻涕满脸也顾不得。
泪眼朦胧中,他“保康伯伯”笑的自在友善,他汗玛法目光鼓励又信任。
弘历这次是,真的,真的害怕了。
他“保康伯伯”声音清润如玉,可听在他耳朵里无异议死神的钟声。
“伯伯送弘历去投胎。弘历放心。伯伯一定给弘历找一户好人家,一生荣华富贵不愁。”
“若弘历舍不得,好事爱新觉罗家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