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眼睛一眯。
干脆出来畅春园,一路晃悠到宫外皇城的户部衙门,找到胤禛。
胤禛一看他保康哥哥的面色就知道有事儿。
“保康哥哥,是不是因为内务府世家和八大皇商的事儿?”胤禛也奇怪他保康哥哥这段时间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是也不是。若胤禛弟弟来处理,怎么处理?”
胤禛皱眉:“八大皇商还好,他们身为正经皇商,都是家资丰厚,他们借内务府银子,就是显摆和皇家的亲近关系,一般没有亏本还不上的情况。”
“内务府,本来就因为身在内务府得力很多,忠心耿耿和不贪不拿本是应该……汗阿玛顾念他们的情意想多照顾一点儿,也是应该。保康哥哥,虽然弟弟还是不改初衷打击贪污。但,人性就是如此。”
“若胤禛处理,直接光明正大地给予照顾,有功就赏,有错就罚。”
说着这么法度严明的话,他却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感叹”,也不是,他有这么一番感叹,却还是坚持自己。
保康笑开来:“你也知道这是人性,还一力打击贪污,难得。我们的胤禛弟弟就是这样的汉子,不光和天下人抗争,还敢于和人性抗争。”
胤禛:“……”
胤禛跟小孩子一样倔强:“弟弟自是不会改变。”
“是是是,我们胤禛自是不会改变。哥哥今儿来,还有一个事儿要问弟弟。我在山西和陕西的时候,遇到很多无法论对错的问题,花了好一番心思解决,你们在其他地方如何?”
胤禛示意哥哥坐下来,自己泡一壶茶,慢悠悠地说道:“比如那当地官府顾虑一个村子的人的生计,顾虑自己的政绩,不忍心查封他们的小造纸作坊。”
“‘山里人家底事忙,纷纷运石垒新墙。沿溪纸堆无停息,一片舂声撼夕阳。’‘有钱莫买金,多买江东纸,江东纸白如春云。’保康哥哥说得对,谁也无法论出来对错。”
一杯茶后,胤禛就打开话茬子:“之前都没有人注意‘环境保护’的事儿,毕竟规模小,再怎么污染也污染不到哪里去。可是这些年来,随着大清国的发展,随着人口的增长,别的不说,单说对纸张的大量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