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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在我们的身边,她距离我们那么的近又那么的远,她跟随我们的一举一动,她是那么的平淡质朴、柔美委婉。她没有压抑我们的性情,她没有要求我们必须谨守各种清规,她好像更不开心,我们以她的名义,定下诸多戒律……

我们的佛,她热爱我们的雪域高原,她热爱我们的草原辽阔,她是如此挚爱我们的生活……她在我们的心中。

耕作的辛苦,病痛的折磨,年轻男女的爱情……我们的佛都看在眼里,她的目光饱含祝福,她的眼里唯有心疼。

初识乍遇的羞怯,两情相悦的欢欣,失之交臂的惋惜,山盟海誓的坚贞,负心背离的怨尤……那都是我们最真实的爱与憎、 苦与乐、 行与思、 感与悟——我们对佛表达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这就是六世da赖的修行。

这就是尘世之人的修行。

是人,不是佛。所以是修行,只是“修行”;所以,不要借着佛的名义,窒息我们的灵魂,压抑我们的躯体,埋葬我们的感情。我们是佛的侍者,不是任何一个教派的奴隶……

他的追求,他的理想,他期待下的佛国净土……人的追求,人的理想,人期待西的佛国净土……

三天三夜,上万名僧众,不管哪个教派,都默默地听着。

大变革中的大清国,小变革中的西部,动乱不安的西藏,于尘世中苦苦挣扎,苦苦修行的僧侣们,泪流满面。

他们谁没有迷茫?他们谁没有曾经心爱的姑娘?他们谁没有放不下的牵挂?他们是人,他们都有。

可他们爱佛。

他们在佛法中苦修,极力和自己的人性博弈,挣扎出来一条条道路,发展出来一个个教派。可这些教派,从来没有告诉他们答案。教派之争演变为政治斗争,进一步打压他们的躯体,折磨他们的灵魂。

十月二十八日,六世da赖来到哲蚌寺,看望受伤的僧众,给死去的三千多僧众,包括因为战争死去的蒙古将士们,做法超度。

法事持续九天。

九天后,他在哲蚌寺开坛,于数万名僧众面前,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