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记得回京的路上遇到贪官,还是当时的索额图的门人出身,但太子哥哥并没有徇私,反而自责不安。”
“保康记得太子哥哥有感于毓庆宫花费巨大,自己和汗阿玛请求,将奶嬷嬷的夫婿凌普从内务府总管职务上撤下去。”
“……保康都记得,一桩桩一件件,保康相信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是大清的太子,太子哥哥可还记得?”
太子愣怔。
兄弟两个四目相对 ,太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想说,他只是认为自己松松手拿点儿银子,无伤大雅,他也没想到;想说,他只是认为,自己很有必要做一个‘宽仁太子’收拢官员,他真没想到闹这么大。
所有辩驳的语言,在保康弟弟那双清澈透明如同往昔的眼睛里,都是那么的苍白干瘪。
保康看着他,突然心生一股难言的伤感。
他是保康的太子哥哥,保康的保成哥哥。
保康目光一闪,眼里的凌厉和杀气不见,再次平静下来。
定定地注视太子的眼睛,不容他有丝毫逃避。
“哥哥是不是认为,大清国已经这么富裕了,我们都可以开始享受了?”
太子:“……”
太子想说,他确实有那么一丢丢这样的想法,不敢。
沉默中,保康抬手按按眉心,再睁开眼,一片清明。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大道理保康就不说了……这个大清,在保康的眼里,依旧是百废待兴,千疮百孔,一不小心就大厦将倾。”
“现在那些官员们来一股“贪污回头浪”,下次他们就能挖空大清的家底子。等到哪一天,我们的士兵没有军饷,我们的百姓忍无可忍揭竿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