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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大师的汗阿玛,可有回信?”

保康诚实地摇头。

“师祖说可行,那就可行。”

“发型、服饰也是。我们这里,尊重每一个国家和民族的不同发型和服饰习惯,包括衣食住行信仰等等各个方面,平等公平。”

陈近南:“……”

陈近南知道醒迟大师在快乐大师心里的地位,可是,醒迟大师说可行,快乐大师就认为一定可行,他更担心了。

可是保康还没说完。

“保康不光要在某些方面实现人人平等,还要在基本认知方面实现人和自然的平等。人和这里的海洋生物也是友好相处——都是靠海吃饭,人不比海洋高贵。任何人,不得污染海洋,不得肆意捕杀海洋生物。”

陈近南:“……”

他一开始以为快乐大师是要在这里建立他的“国中国”,可快乐大师说“这里属于大清的”;他见快乐大师没有强行下令百姓剃头,满以为快乐大师要承袭汉统,正满心激动却又担忧,快乐大师说,他不要那个四书五经,他有自己的统一思想。

他终于明白一件事儿——快乐大师不喜欢程朱理学,快乐大师刚刚读了几天四书五经,虽然没有表示不喜可却也一般般,平时多是抱着西洋人写的那些个《巨人传》《堂吉诃德》《李尔王》……看得津津有味。

这和读着四书五经长大,并用一生去实践其真理的陈近南,完全不一样。

可以说,超过了他的所有想象。

康熙二十二年初春,二月初二的上午,南海海面上的气候温暖适宜,太阳不冷不热正正好,海风也不大不小正正好,恢弘大气的大船甲板上,陈近南和快乐大师四目相对,一起傻笑。

如果是以前的陈近南,他一定会好好地教导快乐大师说,这是不对的,我们的文化最为古老深厚,我们的文化才是世界正统,怎么可以不用儒家规矩治国?

可是此刻的陈近南,自知生命无多,只想多宠宠眼前的小胖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