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玛麽和乌库玛麽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忌讳你的身份,说太子一出生就失去母亲,而你不光有母亲,还有一个本身就底气和身份高于太子母家的母家……
说你刚出生三天,朝上的满洲大臣就提议废太子册封你为太子?
新县令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心里放着所有的纠葛和无奈,却什么也不能说,他,面对无忧无虑的胖娃娃,面对这么一双干净的眼睛,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即使没有太子殿下出天花这件事情的刺激,当时的情况下他也不一定能同时保住两个嫡子多久。
新县令陷入自己的魔障,神魂出窍一般。保康瞧着新县令恍恍惚惚的模样,以为他这个皇帝的小爪牙果然心虚地说不出来话了,瞬间眉眼飞扬。
小幅度地动动身体,动动胳膊,示意对方,你抱得我不舒服了。
新县令:“……”愣愣地,按照小胖娃娃的指示,轻轻地放下他,弯腰看着他。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因为瞧着他这幅跟斗胜的小公鸡一样神气活现的小样儿,一瞬间什么感慨叹息都飞了。
一抹脸。
弯腰给他整理整理小袈裟,给抱到小椅子上,语气那个妥协:“快乐大师,你真还就得和我学习。”
“你不想知道准格尔的人为何对你感兴趣吗?你不想知道三藩残余势力为何要绑架你吗?你不想知道还有哪些势力进来五台山?
我这里的消息,保证比你师祖那里多,也比你身边的人能告诉你的多。”
窗外的木兰花开得正好,或白或红的小花朵儿随风摇曳,送进来阵阵花香。保康听着花儿们的笑声闻一口花香心思浮动,随口回答:“师祖只说保康学习‘三百千千’、‘三苍’等等书本儿。”
看图听故事多好,听这些打打杀杀的阴谋算计,那多没意思?
接着补刀:“师祖还说:保康的开蒙老师一定很会说睡前故事,还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才名远播大江南北。”
“师祖说……”“师祖还说……”新县令喉头一哽,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又咽下去,那个憋屈。
“行。我去给你找来纳兰容若做诗词老师,给你找来王原祁和石溪道人学画画。顾炎武……他都七八十岁了,当今皇上几次请他都不出来做官,不过可以将你的文章送给他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