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走后,陆锦掐灭了只燃了半截的香烟,他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陆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主治医师是一个满鬓斑白的儿科肿瘤专家,治愈过上千例白血病患儿。
此时他见到陆锦走进来,摘掉了眼上的老花镜,他看向陆锦,脸上带着笑问:“怎么,现在可以进行骨髓移植了吗?”
陆锦从容的拉开椅子坐下来,他没有看面前的医生,平静的嗯了一声,才接着说:“公司那边已经合约到期了,现在可以做移植了。”
医生点点头,他双手交叠放在桌前,微眯了下眼睛,才问:“那你为什么不把刚才的事情告诉苏墨呢?看起来她真的很担心陆陆。”
陆锦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淡淡看了眼前的老医生一眼,目光深邃而坚毅,他抿起薄唇,思索了片刻,淡淡说:“我不想她同情我,我不需要她的怜悯。”
年老的医生抬着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锦在那种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他的步伐坚定,背影挺拔,他也无比清楚,爱和怜悯从来不是同样的东西。
陆锦走到陆陆病房门前的时候,病房里亮起了灯光,房门虚掩着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
透过缝隙,陆锦看到病房里苏墨正在喂陆陆喝白粥。
她的动作轻缓,对陆陆倾注了全部的心思。
在和苏墨相处的过程中,陆陆的眼睛里渐渐升起了淡淡的笑意。
陆锦静静看着,却始终没有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
自从陆陆生病至今,他到这里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从刚开始陆陆看到他时眼中的兴奋和喜悦,再到后来的那种疏离和冷漠,他都看在眼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陆很坚强,他比他想得还有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