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薄文蹲过来,看她痛苦的表情:“崴到了?”
“嗯。”乔阿手拽住栏杆想要站起来,脚踝跟折了似的,落地都疼。
“别动,我看看。”贺薄文一手照明,另一手手伸向她的脚踝,拽下袜子摸了两下,“还好,没什么事,能走吗?”
“能。”乔阿硬撑着走了两步,已经足够小心,却因为重心不稳,又朝前栽过去。
一只手及时攥住她的后领,乔阿整个人悬在半空,被贺薄文拎了回来。
她站直了,惊魂未定,疼出一背汗。
夜太暗,看不清贺薄文的表情,却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紧接着,他把手机塞进乔阿手里,到她下面两层台阶半蹲下去:“上来吧。”
乔阿震惊地看着他的背,直接懵了,幻觉?做梦?他他他他他居然要背自己?!
想想,上次背是什么时候?
五岁……缠着他买冰淇淋。
贺薄文见她半晌没反应:“走不走了?一会缆车停了。”
乔阿往前一步,轻轻试探:“那我上来了。”
贺薄文没吱声。
乔阿爬到他的背上,没敢贴近,直挺挺地立着,两手抓着他的肩膀。
“抓好,我站起来了。”
“噢。”
贺薄文怕脚下打滑,两人都摔下去,握着扶梯起身。
陡然升空,乔阿又兴奋又紧张。先前的小情绪全没了!小迪说的对:近水楼台先得月。
就算得不到,也先骑到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拿着他的手机照亮梯路。
原来大高个的世界是这样的,上面的视野也太好了!
贺薄文小心前行,他的手臂早恢复差不多了,可还不敢负重,全靠右手拖着她。
乔阿不重,虽个头有个一米六六,但体重只有九十八,贺薄文背起来并不吃力。可防滑是门技术活,尤其在前路不清的情况下,全靠一步一扎实,稳健前行。早知就在山顶买两套防滑链。
在这凄清的黑夜,寒风也不能消下内心的火热。耳朵滚烫,乔阿觉得:它们一定红透了。
平时叫嚣得比谁都欢,可到这一刻,她竟连个大气都不敢出,轻轻地呼吸,生怕吵到身下的男人。面上平静,血液却在狂欢。
贺薄文的洗发露是一种淡淡的花香,闻不出是哪种,像是路边不知名野花,还隐隐带两丝清润的嫩草味。乔阿昨晚也用了,是法国小众品牌,名字认不全,味道却很特别。
乔阿不时深嗅一口,伴着寒露,闻得人心醉。当即她下定决心,以后只用这一个品牌。
尽管再小心,也不能完全避免意外。贺薄文滑了下,好在及时握住身旁的扶手。他整个人往前倾,乔阿差点窜出去。
“要不我下来吧。”
贺薄文没听见似的,他这一扭腿也疼得厉害,缓了几秒继续前行:“抱紧了,别飞出去。”
“……”
意思是……可以抱?
“那我抱了?”她嘴角控制不住的笑意,装腔作势,冷冷道:“是你让我抱的,回头可别说嫌弃的话。”
“嗯。”
乔阿松开抓住他肩头的手,身体贴到他的后背,手臂环绕到前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没穿鞋,一定能看到她翘起的脚丫子。
每一根都散发着激动的味道。
乔阿看着他的头顶,再往下是稀疏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这个角度太哇塞了!
正暗自狂喜着。
贺薄文轻咳一声,停下脚步:“让你抱紧,没让你勒死我。”
……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