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谢书睁开眼,眸光涣散地看着前方。

她被拥着,前方是被绑住的季召。

季召注意到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阴恻恻地扯了下嘴角。

谢书脑中绷紧的弦忽然断了。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使她挣出季淮的怀抱,赤足到季召面前。她以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抽出侍卫身上的剑,毫不犹豫地,狠狠……刺进季召胸口。

“你该死——”隔着剑,谢书紧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季召嘴角的笑僵住,他难以置信地垂眸看向胸口,再看向眸中满是恨意的谢书。脑中翁的一声,季召忽觉耳鸣。他恍惚此景相识,心中生出莫名的宿命感,竟以为他似在何时,也这般对过旁人。

是谁?他盯着谢书秀气的眉眼,脑中一片空白,直到眼皮渐渐沉重,他顺从着闭上双目,心道:

记不起了……

在季召闭目的那刻,谢书依旧紧握剑柄。她盯着季召的脸,手不断颤抖,带泪的面上却露出笑容。

他该死!前世的阴影和心中的仇恨,似都在此刻随剑而出,陡然生出解脱之感,谢书释然一笑,而后她似脱力般向后倒下。

倒下后落在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谢书什么也没说。她将脸埋在季淮胸口,双肩颤动起来。

她哭得声音很大,似是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

季淮感受到胸口的湿润,沉默地将她抱紧。

许久之后,谢书才听季淮道:“没事了,阿书,我们回家。”

季淮将谢书带到江州东城的一座府宅中,还没等大夫来,谢书便已沉沉睡去。

等大夫为谢书处理完伤口,季淮才坐到榻边,眸色晦暗地,静盯谢书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