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穿着水蓝色的裙子,垂眸对着他笑。

季淮也跟着笑了。他伸出手,想要抱她下来,而后手指碰到窗棂,恍惚想起她走了已有二十余年。

人能活多少个二十年,想来活一个便已足够,之后的每一天都在寻光。

然寻光不至,终是独自走到尽头。

谢书看着他阖上双目,而后少年进来,对着他磕了几个头。

少年将他与她合葬在皇陵,陪伴的还有那几千幅画,画上的全是一个姑娘,没有哪一幅有过他自己。

待葬好后,众人离开。

微风里,皇陵静立。阳光落下,他终于同他的光长守在一起。

谢书是哭醒的,醒时心口余痛难消。她从榻上坐起,未看到季淮的身影,便跌撞着跑到门外。

季淮去上朝了。

谢书穿着寝衣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廊中。

深秋凉,且今日无阳,她的肌肤被冻的发紫,嘴唇苍白,却好似无知无觉。最后宫人看见,想要扶她回房,却被她阻拦。

无奈,宫人只好拿来披风为她披上。

谢书由着她动作,待宫人披好后。她抬眸,见自己不知何时到了季淮的书房。

她推门进去,无人阻拦。

进去后,书房内很安静,隐能闻到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