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僵持到回了东宫。
东宫殿内,香薰玉暖,与殿外寒冷是两种境地。
季淮将伞递给宫人,顺势脱去大氅,露出里面玄黑色的金边朝服。谢书看着他,莫名觉得每当他穿上这身衣服时,温润的气质都被削减许多,凭添几分凌厉和冷淡来。
谢书上前,伸手欲接他的大氅,
季淮却避过她,将大氅递给宫人,而后才垂眸同她道:“孤去更衣,无须伺候。”
言毕季淮走向内室。
谢书无措地站在原地,手指颤得厉害。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季淮依旧没出来。谢书平复好情绪,抬脚向里走去。
进去后,她抬眸见到随意靠在胡床上的季淮。他换掉了朝服,穿了身月白色的常服,显得容颜愈发清逸俊美,也隐约多了股冷淡,看起来没有常日那般平易温和,让人感觉有些高不可攀。
谢书进来的动作没有刻意收敛,季淮应该听见声音,却只看着窗外。
谢书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也从让他这般冷淡对待过。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一下,隐隐觉察出刺疼和酸涩来。
她缓慢地走到季淮身前,盯着他精致玉白的侧颜,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无措地唤了声:“殿下……”
季淮终于偏过头,他静盯着谢书许久,直到看见她杏眸里的雾气,才终于又勾起唇,语气温柔地似什么都没发生:“怎么,阿书?”
谢书还没开口,他忽继续笑道:“好了,乖。孤在这儿坐坐,你出去玩会儿,可好?”
殿下现在不想和她待在一个房间里,尽管他的神态和语气都很温和,但谢书仍从他的话中得出这个结论。
她努力扬起唇,想要应“好”,却如何也说不出口,挤出的笑也像是哭一样。
而后谢书听殿下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一只手搭上她的腰,措不及防间她被推倒在胡床上,紧接着一道身影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