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察觉到谢书的紧张,青年的声音放得更缓了些:“孤带着你走。”
言毕季淮拉着谢书朝轿中走去。到了轿门,季淮用手背护住谢书的头。等谢书坐好后,他才走到前方,轻轻一跃上了马。
喜呐的声音从将军府吹到东宫。
天家的结亲礼比普通人家要复杂得多,等到了东宫后,一段冗长而繁复的礼仪过后,谢书累得终于将紧张散去不少。
可当她被人扶进喜房,那股紧张感又升了起来。不过幸好,因季淮是太子,倒没人敢闹他们的洞房。
喜房的人很快散去,季淮没来得及同她说话也被人拉了出去。
大红的新房里红绸遍布,除去龙凤烛灯芯爆出的噼啪声,谢书能听见的便是自己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头上的凤冠很沉,压得她脖子很痛,但不知为何谢书竟不敢动。
算上前世,这是她与季淮的第二次成亲,可谢书却如同初次一般紧张。
她两手紧紧攥着,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听见房门轻轻一响,才下意识更挺直了腰背。
青年的脚步声响在耳边,一片阴影罩来,谢书感觉他停在自己面前,她的呼吸都显些停滞。
青年立在她面前,却迟迟没有动作。谢书的手指又因紧张而开始搅动起来。
终于红盖头微动,被人挑开的那刻谢书瞬间屏住呼吸。
新房内气氛安静。
长身玉立的郎君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暖灯下容颜如玉。他的目光从上落到下,看着面前的女子紧抿唇口,半隐在袖口中的十指互搅,一副紧张又笨拙的模样。
与上辈子偷信件、递情报时不辩真假的蠢样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