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着闹做一团,车子在路上开了十几分钟,早高峰拥堵的车流总算有了些许疏通,周晨望担心凌希的脚伤,探头看了一眼,再过一个红绿灯,就能到医院了。
他给凌希穿好鞋,嘱咐他,“一会儿下了车,我背你进去。”
凌希大窘,死活不同意,“医院那么多人呢,我自己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周晨望突然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死死压在身下,紧接着,凌希听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猛烈的撞击让他整个人都耳鸣起来,恍惚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炸开了。
天旋地转地黑暗之后,凌希醒了过来,他发现卡宴已经被撞翻了,自己缩在周晨望和座椅之间的缝隙里,身上到处都疼,他轻轻动了动,却是动弹不得,周晨望紧紧贴着他,没有动静,凌希伸手触碰他,摸到一手的湿滑,定睛一看,全是鲜红的血。
凌希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摸着周晨望地脸,轻声叫他,“小望,小望醒醒。”
周晨望没有任何反应。
凌希一遍遍地叫,叫得声音都嘶哑了,隐约透出哭腔,才感觉到周晨望的脸轻轻动了一下。
“小望,你怎么样?”凌希忙问。
“还好……”周晨望艰难地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凌希一颗心总算落到了实处,他伸手捧着周晨望的头,去捂他流血的伤口,“小望,别睡着,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凌希的声音颤抖,带上了浓浓地鼻音,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周晨望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声音虚弱,“还说我幼稚,不知道谁是小哭包。”
“我幼稚,小望,你好好地,以后我再也不惹你生气,我在你面前幼稚一辈子。”周晨望头上源源不断有血流下来,凌希的双手已被染红,他害怕极了,觉得心脏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周晨望伸出没被压住的手,握上凌希的手,“你说话算数,凌希,你都没说过喜欢我。”
“我喜欢你,周晨望,我一直一直喜欢你。”凌希哭得已经没办法说一句完整地话,“我以后天天说给你听。”
“不止这个,还要天天叫我老公……”周晨望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凌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抱着他的头,企图扒拉开压着他们的变形的车门,确实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