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起的。”
“你说谎。”
他心头一颤。
程潇注视着他的双眸,观察,审视。
思考。
募地,她笑了。
他心头一松。
程潇理了理他的衣服,淡声道:“我开玩笑呢,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僵硬的扬了扬唇角,看上去平静若水,实则思绪万千。
手,冰凉冰凉。
程潇的手从他身上滑了下来,柔声道:“天也不早了……那我走了。”
“好。”
“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
“好。”隔了半秒,他又问,“你不上班吗?”
她笑了笑,“明天周末。”
“我忘了。”
“那我走了。”
“嗯。”
“你也不留留。”
许邵东顿了一下,木讷的说:“要不,留下?”
“太不真诚。”
程潇径直的走了出去,“我回去了。”
许邵东跟着她到门口,“路上小心。”
“嗯。”
程潇走了。
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他才关上门。
他的手冰凉,一直垂着,血液堆积,青筋暴起。
他披着灯光,还在黑暗里。
徜徉,游荡,寻找……
一汪静谧的湖水上,落下颗石子,它沉入湖底,永不现世,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微荡。
咔——
灯灭了。
光明重归黑暗。
黑暗重归黑暗。
许邵东进了卫生间,他脱了衣服,打开花洒,站到了下面。
水很凉,洒在他坚硬而又脆弱的身体上。
扑打他,淋湿他,占有他。
顺着身体,缓缓流下。
穿越水管,淌进下水道,与万条细流相会,融进那些污秽的,恶臭的脏水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末了,他孑然一身。
却满目苍夷。
那两条疤痕,赫赫地。
他的肩之下胸之上还有一个弹伤,穿过身体,一前一后。
另外,胳膊上还有一条疤,也是一前一后,那刀,该是穿体而过的。
其实,他的头顶微侧也有一道伤痕,不突兀,不明显,大概三厘米的长度,因为头发的原因,不易被发现。
总之,
伤痕累累。
累累伤痕。
浴水渐渐温热,在他身上留下一层微渺的气晕,许邵东抹了把脸。
水珠挂在头发,挂在鼻尖,挂在下巴。
他的肌肉紧绷,神色严厉。
看上去凶狠,而性感。
像深夜里的一匹孤狼,舔舐着内心深处的伤口。
他的眼睛闭着,单手支撑着墙。
好像一股回音,一遍遍的冲击着他的脑袋,他的思想,他的灵魂。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
这个名字?
为什么?
为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