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的觥筹交错就在眼前,薄绛的手指停了停,装作无意道:“那你觉得这两幅……”
“其实我觉得,薄哥这幅写得倒是更好一些。”易晚道。
对话在此刻终止,迎面而来的是一名薄家人。那人很年轻,看起来只比薄绛大几岁,眉眼中的傲气却无可匹敌。
“我当是谁现在才来,原来是薄绛啊。”那人笑笑道,“几天后爷爷的八十大寿你准备好寿礼了么?我知道当个小艺人不容易,要是缺什么钱,只管向我开口。”
说着,他缓缓躬下身,在薄绛的耳边道:“我好歹也是你大哥,身为弟弟,偶尔也向我求助一下,怎么样?”
“黄白之物的援助就不必了。”薄绛淡淡道,“我备了一封书法,已经裱好,能在今日被拍卖就够了。”
“是么?那就祝你的书法拍个好价钱。”那人道,“你总有一日会向我开口的,弟弟。”
最后一句话是绵长低沉的气音。他在说完这话后便起身,与薄绛相似的凤眼看向他身边的易晚:“这人倒是生得一张生面孔……他是你的朋友?”
“是我请来的朋友。”另一个声音温和道。
薄家少主转头时看见喻容时正站在一边。他像是看见了此处略显剑拔弩张的气氛似的,等候在这里为易晚解围。在看见喻容时后,薄家少主凌人的盛气收敛许多:“原来是喻先生的朋友。”
“介绍一下,这是易晚,我的后辈,前途无量。”喻容时微笑道,“不打扰你们兄弟叙旧了。易晚,我们走?”
易晚向着两人点点头,离开了这片剑拔弩张的兄弟战场。喻容时倒是觉得很奇怪。当他要带走易晚时,薄绛淡淡地、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哪里参与过薄绛的故事。
“刚才那个同你说话的是薄信,本家长子,薄绛的堂兄。他看起来似乎对薄绛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鉴于骨科是不允许的,所以他在薄绛的故事里应该只是个被打脸的对象了。”
在回到座位的路上,喻容时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了怎样劲爆的内容。
——在摘掉面具掉马后,的确放飞自我了啊,喻老师。
喻容时微笑着想看易晚反应,易晚却只是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看拍卖册。在察觉到对方正注视着他后,易晚歪了歪头,道:“额……”
喻容时:“嗯?”
“多谢喻兄方才出手相助。”他说。
喻容时:“出去一趟,你好像换了个语调?”
易晚:“可能是被薄绛传染的吧。”
易晚继续低头看手册。喻容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试探了半天,易晚却依旧没有表露出自己是否已经知道薄绛的“秘密”。
易晚的反应始终是模棱两可。
他有些好奇方才薄绛为什么要带走易晚,不过提问时却换了个问题:“易晚,你帮了我的忙,作为报酬的礼物你想好了么?”
易晚这次却开口了。
“唔……买一下薄绛的书法作品吧。”
喻容时:?
易晚:“感觉会很值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