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关于往后,他没提过,她也没问过,到底会如何,还未可知。
……
百福殿中,齐太后已气得手中的佛珠都拿不稳,正闭目端坐着,深深呼吸,克制心绪的涌动。
齐穆亦是满脸怒容地坐在一旁,齐沉香则站在太后身边,静如泥塑,一动不动。
先前的事,她们都已经知晓了,已有侍女赶去甘露殿请皇帝过来了。
“殿下,圣人素来行事不羁,恐怕还同上回一样,根本不会来。”齐穆等了片刻,怒意难消,便冷冷地揣测,“到底在外待了那么多年,没人教导。”
然而话音落下不久,外头的侍女便道:“殿下,圣人来了。”
齐穆讪讪地住口,站起身来冲信步进来的萧恪之躬身行礼。
“太后此时令朕过来,可是有话要说?”
萧恪之冲他略一抬手后,便自顾自坐到一边的榻上,仿佛没感受到气氛的僵硬一般。
“哼,陛下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我说?”齐太后也不多客套,睁开眼冷冷一笑,道,“让赵家人和东宫掺合在一处,陛下是嫌朝局太稳,还是不将播州军放在眼里?”
“怎么,太后对朕的旨意有疑虑?若是身为长辈说一两句,倒是无碍,可若是要干涉朕的决定,就大可不必了。”
他淡淡瞥过去一眼,平静的话语里暗含警告,却听得齐太后压抑不住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六郎!你如今是以为自己羽翼渐丰,就能将旁人抛诸脑后了吗?”她用力拍桌案,手里的佛珠嗑到坚硬的木料上,被甩得断了线,一阵脆响后,落了满地。
齐穆亦忍不住站起身,沉着脸警告:“陛下莫忘了,当初扶持陛下登上皇位的,是我齐家,太后乃陛下嫡母,当初能让你坐上这个位子,自然也有法子让你下来!”
这话,他在心里已憋了许久,今日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这个年轻的皇帝,若不给些警告,只怕要越来越无法约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