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刘康从外头进来,禀道:“大家,给太子妃殿下的汤药已熬好送去了。”
萧恪之闻言蹙眉,转头问:“什么汤药?”
刘康一愣,诧异地抬头:“方才翠荷送来一张方子,说是殿下要饮的汤药,往后每一回见过陛下,都要用一碗,老奴想,恐怕是避子的汤药……”
他原以为这是皇帝吩咐的,现在才知想错了,忙将袖中那张方子取出来,毕恭毕敬地呈上去。
萧恪之想起那女人的狡猾,心中狐疑,接过方子扫一眼,沉吟道:“去,让奉御过来看看。”
刘康知道他是想让奉看这方子,忙到外间冲一人吩咐几句。
那人快步出去,不一会儿,奉御匆匆赶来,接过方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道:“禀陛下,这的确是女子会用的避子汤。”
果然如此。
萧恪之一时不知该说她体贴懂事,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已安排妥当了,还是说她心机深重,将熬药的事丢给刘康,倒是让她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是奉御的话还未说完:“这张方子里换去了几味药材,减轻了对女体的损伤,可效果却与寻常用的方子相差无几,当是宫中开出的方子。”
“这药对女体有损伤?”萧恪之没理会他别的话,却抓住了这一点。
奉御显然未料他会这样问,忙解释道:“避子汤的方子不论如何调,总都对女体有损伤,不过陛下放心,只要饮得不多,往后多加调养,总是能恢复的。”
萧恪之没说话,坐在灯下沉思片刻,忽然问:“东宫近来可曾让诊过脉?”
这话又让奉御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回忆一番,摇头道:“自太子离京后,未曾有过召见。”
看来是早就有这方子了。萧恪之捏着手里这张像是才誊抄好的方子,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沉。
他沉默半晌,挥手令奉御下去,却没将方子交还给刘康,而是取出了床头案几上的一只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