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他有种预感,那位六叔正将他玩弄于股掌间,此时留着他,也不过为了留些乐趣罢了。
他在这样的境地里正渐渐无力挣扎,而身边已有几个本就不大坚定,两边讨好的朝臣流露出要划清界限的态度。
甚至还有先前徐融提出让他纳妾的话和今日齐太后的突然召见也令他越来越焦虑。
他急需一个宣泄情绪与压力的出口。
因此,方才在工部办完事后,他没像平常一样留下与旁人多说话,只想赶快回来,见到阿宁。
谁知,她却还未回来。
殿中的侍女平日都有些怕他,此时见他脸色越来越阴郁,越发不敢招惹,只欲尽快替他解开衣扣,脱下外袍。
谁知就是松腰带的那一下,他已颇为不耐地将侍女重重推开,斥道:“没用的东西,下去。”
侍女忙小心翼翼弓着腰退下。
“来人,备辇。”
他索性也不留在空荡荡的殿中,重新将衣物整理好后,便大步朝后苑行去。
……
幽静的后苑中,报时的钟声从佛光寺传出,慢慢响彻天地间。
凌烟阁中,萧恪之被这阵古朴悠扬的声响唤回神来。
他站在窗边没动,只紧紧凝视着她,让人分不清喜怒:“谁让你上来的?”
楚宁面色不变,心里却明白过来,看来方才刘康给她那样的暗示是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