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不答,直往外走,被小厮拦下。
冯宝笙赶来,瘸着脚,惊声唤着:“娘,这是怎么了?!”
“宝笙,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六公怒道:“你这逆子,杀妻焚尸,如今东窗事发,祸及全家,还不束手就擒,明日随你父亲去衙门投案自首!”
冯宝笙愣怔片刻,忽而厉声大笑:“杨妃灵那个贱妇,该死!她不守妇道,成日家在我面前炫耀才华,还想考科举,做状元?真不要脸!她与徐贡狼狈为奸,背着我不知干了些什么,奸夫□□,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六公脸色发沉,即刻命小厮将他押下:“把这个满嘴胡话的混账东西捆好,找人看着,不许跑了!萧氏疯疯癫癫,也关起来!”
接着转向冯若元:“今日我和几位叔公便在这里住下,明日一同去衙门听审。”
七公紧紧皱眉:“宝笙如此猖狂,到了堂上,丑态万状,实在难堪。”
六公默然许久,道:“罢了,送入祠堂,今夜大家都别睡了,一起去祠堂跪祖先。”说着停顿片刻:“接着再商量一下,宝笙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呢?冯若元头痛欲裂,心下已猜到几分,用力闭了闭眼,脑中轰然崩裂。
萧婵被禁足屋内,咆哮不止,青女抱着孩子在偏房也不得安睡,直到冯若元进来,坐在外间,不知想着什么。
乳娘从里边出来,问:“老爷,夫人这么闹,小哥儿吓得哭个不停,可怎么好?”
冯若元摸着冷冰冰的茶壶,心也一样发寒:“宝笙的屋子里这儿远,把孩子抱去那边睡吧。”
“是。”
青女在窗下静坐许久,萧婵尖锐的哭骂声像利箭直往心里戳,她缓缓起身,走向冯若元:“父亲,我想与宝笙解除婚姻关系,然后离开冯家,我会去衙门递交诉状。”
他没有看她,只道:“诉状?没有必要,过了明日你便可以恢复自由身,到时想走便走吧。”
青女攥了攥袖子底下的手:“我会把小哥儿也一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