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只剩他们两个了。
意儿不敢看赵庭梧的脸。
但他却看得很清楚,听见君媚的话,她没有惊骇,没有觉得可笑,甚至没有骂个一字半句,这种反应,除了尴尬就是回避,只能说明,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赵庭梧陷在若明若暗的灯火里,悄悄攥紧了拳。
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她会怎么想,一定觉得恶心透了吧?这种肮脏的见不得人的心思……对她来说,只要意识到,便是很重很重的负担。
赵庭梧从未感到如此懊恼。
一切都毁了。他连四叔也做不成了。
……
意儿没有说话,弯腰拾起脚边的灯笼,转头要走。
赵庭梧起身逼近,僵硬地问:“大哥他们在书房吗?”
意儿淡淡道:“四叔你累了就先休息吧。”
他不知在跟谁生气,忽然变得烦躁:“他都让你来了,我还能不去吗?”
说完迈开长腿从她身旁走开。
意儿心里闷,挫败地挠了挠头,双脚仿佛灌了铅,又沉又重,不明白为何鼻尖酸涩,揉揉眼睛,叹一口气。
当她再次回到赵掩松的书房,只见赵庭梧敛去疲态,换上他一贯的礼貌和谦逊,耐心应对着几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