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嫂子说,当时和楚老爷吵架,吵得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当时我在家呢,听到烟箩撕心裂肺,还砸碎了什么东西,楚太太劝也劝不住,那楚老爷啊,从前挺斯文的一个人,自从上了赌桌,把人性都输光了,成日家要钱,不给就闹。”说着直摆手:“那天他们吵完,没多久君媚从外头回来,烟箩便让她收拾东西,母女三人坐车走了。”
“坐什么车?”
赵玺道:“府里的马车吧,有车夫专门负责接送她。”
意儿往后退开两步,左右打量这条巷子:“马车不好调头,应该会等在巷口,对吧?”
邻家大姐笑道:“是的呀,好气派的车子,连毡帘都那么精致。”
意儿问赵玺:“嫂嫂回娘家通常带几个丫鬟?”
“几乎不带,她怕丫鬟回去说嘴。”
“这样啊……”意儿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接着问邻家大姐:“然后呢,楚老爷几时走的?”
“大约掌灯后,我听见他在家里砸桌子摔椅子,发了好大的脾气。”妇人陷入回忆:“街坊都知他乖僻,不敢出声,没过一会儿传来锁门的动静,我和男人藏在门后偷看,见他背着一个包袱,不声不响的走了。等楚太太和君媚回来,发现家里的钱被搜刮干净,人也不知去向,我们帮着找了好几日,全然无用,后来她们母女被赵府接了去,唉,也算因祸得福吧。”
意儿听完,凝神忖度,眉间深拧:“楚老爷把钱拿光,并且打算一走了之,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不忘锁门?”
阿照搭话:“习惯嘛,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赵庭梧上前问:“这位娘子,你可认得霍康?”
“霍康啊,认得,那个清秀的小伙子,常常跑来找君媚的。”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哎哟,好久了……”妇人使劲想:“诶,对了,可不就是楚老爷出走那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