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花过桥。
她乌黑的长发束起,戴小冠,穿一件天水碧的大袖衫,像染过烟雨的清晨,似晴非晴。
忽然间没了话语,显得尴尬。
好死不死的,肚子忽然咕咕叫起来,好大的动静。意儿自己也吓了跳,一颤,赶紧捂住。
赵庭梧没说什么,喊住赵玺:“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
此刻天色靛青,雾蒙蒙的,街边酒家点着灯烛,卖稀粥和点心。桥头的早市也开了,摊贩们挑着扁担,推着小车,把新鲜的猪肉和牛羊肉送入市集。还有夜里候在城门外的,用太平车和驴车装载小麦面粉,等城门一开便吆喝着进来兜售。(1)
“家里的油饼真香啊。”意儿埋头喝粥,忽然动容道:“我好想哭,太好吃了。”
大伙儿都不想理她。
“赵意儿,你看你吃得一嘴油。”赵玺嫌弃。
“废话,油饼没油还叫油饼吗?信不信我吃完拿你袖子擦嘴。”
“这话都说得出口,真粗鲁,你出门不带手帕,你还是人吗?”
“呵呵,我不是人,你自然也不是,一母同胞嘛,你怎么连自己都骂?”
宋敏扶额,阿照翻了个白眼,赵庭梧摇头道:“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吃个饭也能吵起来。”
“谁让某些人嘴碎,当了爹还这么刻薄。”
赵玺怒了:“四叔!你看她!”
赵庭梧无奈,清咳一声:“好了,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