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开宴,各处的丫鬟小厮们都偷空玩儿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周升把赵庭梧扶到卧室,给他褪去一身繁琐,扇套、玉佩、荷包,锦衣外衫,黑缎皂靴,将他安置好,自个儿便回席上吃酒。
午后的日光穿过树影与窗纱洒进屋子,赵庭梧头痛不能入睡,口干舌燥,正欲起身倒茶,这时丫鬟喜鹊端着漆盘进来,将一碗醒酒茶递给他。
芝兰斋的佣人都是赵府安排的,个个新面孔,赵庭梧认不全,这会儿喝完汤,搁下碗,问:“周升呢?”
“奴、奴婢没看见。”喜鹊胆怯,低头不敢瞧他。
“下去吧。”
“是。”
赵庭梧躺在床上,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还没叫人,那丫鬟怎么就进来了?
但这疑惑稍纵即逝,他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并不踏实,没过一会儿,约莫只有半炷香的功夫,他在燥热中醒来,辗转反侧,心里突突直撞。睁眼瞧着轻纱帐幔,双目迷离,如梦似幻,欲念不知从何而起,来势汹汹,如海潮翻涌,叫人难以忍受。
一位茜衣女子坐到了床边。
赵庭梧歪在枕头里打量她。
女子冰凉柔软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立刻确定这是梦。
因为赵意儿绝不会用如此轻薄挑逗的动作勾引他。
很好。
就算现实里永远无法亲近,但这是梦,他可以为所欲为,不用时刻提醒自己身为长辈的分寸,不用辛苦维持正人君子的做派,不用克制、克制、没玩没了的克制!
赵庭梧一把抓住她,翻身压倒,像宣泄他压抑的爱和恨那样,用暴力撕扯女子的衣衫。
“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