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皇帝批准,自亲王以下,两京一十三省,皆实施此律。
其实大家都知道,此律法与皇帝的无限权力存在矛盾,但没有谁敢说出来。毕竟,从古至今,无论新律旧律,都大不过皇帝的权威去。
“此法施行一个月,全国上下因婚姻纠纷发生的命案已多达数百起。”樊况冷声道:“如此混乱,动摇朝廷根基,这个祸谁来担?”
安平打了个哈欠:“谁提出的,谁极力推行的,谁来担呗。”
说着望向赵庭梧:“你家那位丫头也功不可没。”
他闻言顿了下:“公主是说赵意儿?”
“是呀,全国一千多个县,就属平奚县反应最为踊跃。”安平轻笑:“我原以为她和宏煜是对水火不容的冤家,没想到二人珠联璧合,在地方如鱼得水,倒没出什么乱子。我还听闻他们私交不浅,看来我无意中竟牵了红线。”
赵庭梧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长公主将她调走,亲手棒打鸳鸯?”
“这可冤死我了。”安平懒懒笑起来:“皇上召宏煜回京,她留在平奚也是与情郎分隔两地,怎么能怪我?我还给她升官了呢。”
赵庭梧不知想起什么,略有些失神,思忖道:“吏部调任的文书应该已经送到了。”
暑气正盛,大热的天赶路,估计又得受罪了。
“算来就这两日吧。”安平道:“她此次升迁庄宁县,赴任途中会经过瓜洲城,君上准她回家省亲。入仕不到三年便能省亲,可见君上恩宠,算是对这位女官的褒奖。”
安平说着,打量赵庭梧,似笑非笑的:“巧了,你上奏请事假,也要回瓜洲省亲,是为了和她见面吗?”
赵庭梧眼帘低垂,自顾吃酒,答非所问:“臣已经多少年没有回老家了,还有一些前尘旧事未了,所以向君上讨了两个月的假。”
安平“哦”一声:“那你何时动身?”
“等旨意下来。”
就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