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高兴?”宏煜问。
“有什么可高兴的?”意儿没来由的突然发怒:“说革职便革职,说起复便起复,他们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奴吗?呸!谁稀罕?”
宏煜想了想:“监察御史,品秩不高但权限广,赵莹大人从前也曾巡按地方,君上给你这个官职,颇寄期许。”
意儿眯起双眼:“他高兴便期许,不高兴便革职抄家,反复无常,我才不上这个当!”
说完气鼓鼓的走了。
又过几日,卧房内的九弦衣架上多了一件文官品服,搭在那儿,十分显眼。
宏煜道:“照着你的身量赶出来的,万一用得上呢?”
意儿冷哼:“多管闲事。”
梁玦私下偷偷问:“怎么搞的,她若赴任去了,你们两个又得分开。”
宏煜道:“我就喜欢看她穿上官服得瑟的样子。”
梁玦很是不解:“怎会有你这样的人?竟愿意亲手把自己喜欢的女子推出去?”
宏煜默了会儿:“我想跟她长相厮守,但更希望她可以实现所有理想。”
梁玦重重地叹气:“内宅关不住赵二小姐,一间义学也留不住她,她爱做官,这个我看得出来。”
意儿爱乌纱帽,爱宦海逐名,爱平冤断狱,她自幼读圣贤书便知所为何事,因此也立下志向,不求配享太庙,只要周史列传留下她的事迹,此生足矣。
姑妈去世后,她一度对朝廷灰心,甚至厌弃,可是当宏煜拿出那份邸报时,心里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她不知该不该将其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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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从河南永城前来投奔意儿,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