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道:“姑妈乃大周朝的官员,并非皇帝家臣,《民本论》为社稷而作,若为社稷便是辜负圣上,岂不更能看出问题所在?姑妈没有做错,若她被定罪,我便联络她在朝中的门生和好友,上书朝廷抗议。”
赵庭梧冷道:“那你们便等着再被定一个结党营私之罪吧。”
宋敏问:“不知长公主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等他开口,意儿轻笑道:“还能怎么看,坐收渔翁之利,偷着乐呗。”
赵庭梧拧眉:“你知道什么?”
意儿找了把凳子落座:“四叔,您别不高兴,我实话实说,长公主虽为首辅,但依照现有制度,内阁阁臣只是皇帝的顾问,并无决策权与行政权,她时常被言官参奏,正是因为越权。可若坐上宰相之位,便能名正言顺地掌管政事,长公主可不偷着乐么?”
赵庭梧沉着脸色,思忖道:“她毕竟是君上的胞姐,若皇室权力让渡,对她不一定有利。”
“无论对谁有利,反正姑妈是变成活靶子了。”意儿道:“四叔你是她的兄弟,又是长公主亲信,眼下最好保持沉默,不要出面。”
赵庭梧道:“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君上可能已经怀疑赵家和长公主勾结,谋权篡位。”
意儿道:“姑妈离家近二十年,要说勾结,也只和我勾结罢了,与旁人何干。”
宋敏纳罕:“赵莹大人并非冒进之人,她把《民本论》交上去,自断前程,究竟为何?”
“无论她想干什么,我只怕意儿会被牵连进去。”赵庭梧道:“你们切莫轻举妄动,等我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一语落下,无人应答,赵庭梧皱眉,问她:“听到没有?”
意儿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次日清晨,下着雨,她送他离开庄宁,马车候在衙门外,赵庭梧把她叫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