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喜欢,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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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星航出了商场,太阳刺眼,他随意将手搭上眉梢,余光瞥见马路对面有一个并不存在自己记忆中的小市场,熙熙攘攘,喧嚣热闹。
小市场栖居在两排青砖墙的弄堂之间,最初是政府照顾市里残疾人和低保户的“扶贫地”,免租在这里摆小摊谋生。靠着明华商厦吃人流,逐渐壮大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它和铭华商场仅仅隔着一条马路,却是天堂和人间。巷口远处有台鼓风机,抽油烟用的。大汉光着膀子炒菜,大料和辣椒面呛的摊前顾客涕泗横流。
“咋着。”老板操着口音问:“把你给好吃哭了?”
顾客抹了把鼻涕眼泪。“老板,你能别站上风口吗?”
鼓风机嗡嗡响,颠勺的老板没听清,提高音调大声问:“什么?你说辣椒不够?”
顾客生怕他再加一勺,连忙说:“够了够了。”
仉星航抱着手臂靠在巷口笑,有点遗憾辣椒没有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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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人从后方撞了一下,他身体略转,一个年轻人擦着他肩膀过去,那人头发挑染的花花绿绿像根鸡毛掸子,撞了人,还反咬一口。“别他妈挡道!”
仉星航眉梢拧了下又松开,注视着他步伐嚣张地往里走,像只大王八。
鸡毛掸子拽痞,眼睛长在头顶上,没走两步,就被地上棍子绊倒了,他爆出一声粗口,踉跄撞向旁边水果摊。几个水果箱子被推倒,里边的苹果和香梨咕噜噜滚在了满是油渍的地上,两盒芒果正中靶心被大脚踩了个稀碎。
“哎——”摆摊的老奶奶眼睛看不见,但手里导盲棍一磕,她就知道拌着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超声源道歉同时,忙不迭蹲下去趴在地上往前摸索,摸到什么就用袖子往里拢,护在身下,这里道窄,人来人往已经踩烂了不少。
她哭不出来,也无法向任何人求助……
人的眼睛能传递感情,当它毁坏时人们难以从中窥探出情绪,可这不是唯一传递的工具。老人焦急的动作和心酸姿势足以替代,手头没活的弯腰为老人捡。
“老东西,你碰瓷!”鸡毛掸子后仰着跌进水果堆里,右手发力摁烂了个焦黄的枇杷,周围乌压压一群人,指责声如潮水涌来。他生气,上了火,站起来一脚踢飞了老人手边正摸的那个香梨,朝围观人暴躁吼:“你们哔哔什么!明明是这个老东西碰瓷!”
他抻着脖子,耳后青筋都起来了,Alpha信息素溢出,是浓烈且刺鼻的烧酒味道。在性别的金字塔中,Alpha是立于顶端的,周遭指责声在威胁恐吓中缓慢退却,人潮渐退。
老人还趴在地上摸索自己的水果,花白发丝飘在脸上,与沟壑皱纹一起形成了一副凄楚,姿势已经由原来的蹲着逐渐变成了跪着……
“他妈的!”鸡毛掸子看管闲事的都走了,满肚子火没处发,歪头啐了口,抬脚踩狠脚边老人的摁在地上枯瘦的那只手。
下一瞬,他被一股大力从后揪住头发,鸡毛掸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狠狠拖在地上。
周围传来此起披伏的惊呼。仉星航半弓着腰,骨节发白,紧攥着那头自己看不顺眼的杂毛,脸上扬起笑意,还不合时宜的想,攥头发确实爽,怪不得阮芳雨每次都喜欢抓他头发。
鸡毛掸子疼得嗷嗷叫,抡起两条胳膊死命掐头顶仉星航的手。仉星航有点嫌弃,一个Alpha竟然还留那么长指甲。他惊人力气与文静外表不符,强行将鸡毛掸子拖行到对面卖炒饭的摊前。说了句“让开”,拎着头发将人提起来摁上砧板。
老板吓跑了,周围的惊呼变成尖叫。鸡毛掸子头昏脑涨,脸被摁在散发肉腥的砧板上挤变了形,他在绝对的暴力镇压下终于怕了,能屈能伸的开始求饶。“哥,大哥,放了我吧,我错了,大哥……”
“我这人……”仉星航张开五指,指尖沾着几缕橘黄色头发,摁着脑袋,轻飘接着说:“没有什么善心,十七年都没做过好人好事。学校评三好学生从来没我的份。”旁边灶上燃气还在烧着,发出呼呼风声。“但是今天,我就想行善了,给自己积点德。”
“我看你头发不顺眼。”仉星航弯着眼睛,眸光因为笑意明亮。“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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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协助核酸,穿了防防护服。休息的时候我说:大白插腰。
旁边的大白说:你是小白,还没满月就被拉出来干活了。
hhhhhh,大白真的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