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大山里头走,往深处走,往渺无人烟处走,不顾山上大雨天也可能会出来觅食的野兽。
夜色之下,宴商跪爬在地上,一双手挖着地面上的土,鲜血淋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鲜血混着泪水流下,宴商无声地哀嚎,他的父母曾在这座山里采摘草药,告诉那些人如何治愈某些疾病。
那些狼心狗肺的小人却回馈给大山,他父母未寒的尸骨!
他曾经信任的,讨好的,与之为伍相处的,却将他视如可以随意践踏的尘埃,路边的野草!
虽然孤寂了点,却再没人能欺辱他们了。
手心手背的肉被土里的石子割烂,被雨水浸泡后发白发胀,像是一堆烂肉。
脸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沁出鲜血,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他用能找到的一切工具,挖了一整夜的墓坑,把父母埋葬了。
他的亲人他自己埋,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相信了。
藏起来,谁都看不见。
生前不当人看,死后还能指望获得可笑的关心啊?
大雨冲刷了一切的痕迹,他把父母埋葬了未知名山的未知处。
宴商借着曦光,缓缓走下山,他浑身冷的不像话,不停地打着颤抖。
眼神空无一物,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