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罪立功啊?”宴商说话慢慢悠悠,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蔑视一切。
宴商忽然笑的越来越开心,救下人类才算戴罪立功吗?
可惜地球上没了人类,他才觉得是神的恩赐呐……
宴商咬碎藏在牙缝深处的药囊,舌尖探过一丝苦味,而后血液鲜甜从喉咙里头翻涌出来。
他嘴角缓缓流出一抹鲜血,越涌越多,他用最后的生命吐出二字:“……配吗?!”
宴商低下了头,身子却没倒下。
他死不瞑目,垂眸望着满是伤疤的双手。
这伤疤是什么时候的呢?
哦……对了,父母死后,自己挖坑留下的。
如果那时候,有人能稍微拉自己一把……
如果有……
四周一片昏黑,好像是起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浓雾,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像雾像幻境,幽静地叫人感觉到可怕。
过往的记忆又浮现在宴商脑海中,梦境似真的,逼他在煎熬中反复打滚。
很久很久的那个傍晚,噼里啪啦地一场大雨落下,狠狠地猛扑在地面上的一切,却依旧是天地无声,一片寂静。
忙碌的人收起了农具,焦急地回到温暖的窝中,煤油灯在夜里轻轻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