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静慈确信逢霖是在看她。
她把烟胡乱地塞在口袋里,往马路对面走。
对面是一家做服装批发的店,里面一股发霉的气味,一个矮个子中年老板正在清货,程今宵谨慎地在混乱的杂货堆里穿行。
她晃到老板跟前,问了句:“他人呢?”
老板问她:“你揾边个?”(你找谁?)
她答非所问:“我看到他进来了。”
老板当她有毛病,没有搭理。程今宵观望了一下店内的环境,看到一道很矮的小门,好像是通往地下室的。
她没有再询问那位老板,很不客气地就走了过去。
将门推开,几层台阶走下去,暗弱的光亮之下有一个台球桌。
一颗球正巧被他撞入袋中,裴望屿抬起身子,在程今宵看过来的一瞬间,他也抬眼看去。
那眼神锐利、不着痕迹地走过她的身体。
他记得她,记得很深。
两人视线对上。
“霖哥。”她乖巧地这样称呼他。
他声音凉凉的,“滚。”
“我来学桌球。”程今宵背着手走到他跟前,歪着脑袋看着她笑,“怎么叫女孩子滚?霖哥这么不讲风度?”
裴望屿没有搭理她,继续躬下身子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