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霓虹飞舞的夜晚城市,目之所及是灯红酒绿的富人聚集地。
程今宵垂下眼帘,看到停在酒店楼下的一辆车。
裴望屿从车上下来, 他还穿着刚刚走红毯的衣服, 不过西服被脱了,身上只有一件熨帖的衬衫, 衬衫的袖口被卷起, 他将手插在西裤兜里,仰头看着她的房间。神情浅淡, 有些冷峻。
此刻的裴望屿,莫名给人一种落寞的味道。
在他坚硬的外壳里影影绰绰能看到一层脆弱感。这种脆弱感是由命运裹挟而来的, 因此只能藏在他狂烈的个性之下。
然而情绪里稍有一点点倦怠、一点点失落,就会将他这一面牵引出来。
一个骄傲自满的人偶然的软弱会异常惹人怜惜, 这在粉圈的话术里叫做虐粉。她突然在这一刻特别能领会这个男孩吸引人的地方。
他再次打来电话, 程今宵开了免提, 站在玻璃前一边望着他一边往身上推开乳液。
电话接通后,她没带情绪的时候说话声音低低的很慵懒,清冷又理智, “来得不巧啊,你小叔在。”
裴望屿没有说话,但举着手机贴耳,抬头看着上面。
程今宵一丝不挂地站在落地窗前。
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程今宵看得到外面。
玻璃上还有房间内一点点破碎的倒影。
于是,那上面一片赤裸的影子与男人宽肩窄腰的身形叠在一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呼吸。
从听筒里传到她的耳朵,闷沉、浊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