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顾宁先开的口,主持人便顺着她的话问了顾宁一些问题。
她答得有板有眼,没有怎么出错。
问完顾宁之后,主持人转向裴望屿:“我想问一下小屿,你当初为什么会接这部戏,或者说,排除掉导演和合作演员这些因素,这个剧本本身有什么打动到你的地方?”
裴望屿想了想,说:“这个故事的主题是逃亡,这是一个比较成人化的概念,主角却是两名青少年,这个故事里很明显缺失掉的是理性的成人思维,他们是要用身上童稚性去对抗一些未知的东西。人物会有一种自然而然爆发出来的触底反弹的张力,同时,许多问题并不需要刻意挖掘,它会很清晰地浮现出来。比如有关于教育、家庭、暴力。从犯罪开始,但它的立意又远远高于犯罪事件本身。我相信大家看完电影之后的观点碰撞也会很有意思。所以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很深刻的剧本。”
主持人:“现在市面上青春电影越来越多,小屿你怎么看待这个现象,或者说,你认为青春片作为一种市场类型,是否会因为过于泛滥陷入一个瓶颈期?”
裴望屿答:“如果是从电影本身出发,我认为不会。
“宏观来看,青春是人生的高点,人在这几年是相对自由的,而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狂热冲动之后,大多数人的生活又会回归到一个相对平稳的秩序之中,这样的经历就像潮水上涨又褪去。
“电影需要做的就是抓住巨浪上岸的瞬间,放大他们的狂热与冲动,同时也要放大在这狂热冲动之下隐含的焦虑。我们需要通过影像留住这些情绪。
“这些情绪是具有普适性的,也许横向来看整个市场,类型电影都会有一个跌宕起伏的弧度,但是关于青春与少年的话题永远不会枯竭。我从来不认为青春电影会有瓶颈期,需要防患的应该是低质量的跟风和粗制滥造,与青春本身无关。”
主持人点点头,看了看手卡,又问道:“小屿刚才说,青春就是浪潮上岸。按照你自己的说法,现在的你正好也处于这个上岸的时刻,你会怎么样最大程度的去保留住这个人生的高点?”
裴望屿思考了十几秒钟,说道:“如果要给我自己的人生做一个比喻,我应该会永远站在巨浪的顶端。我不会回归到海底那种平稳的生活秩序里面,因为我不会羡慕单薄平坦、一览无余的人生。冒险和动荡是我的人生底色。”
主持人笑了起来:“哇,听起来是一种很精彩的活法。”
裴望屿也轻轻笑了笑:“也不是,这只是我自己选择的生存方式。任何一种活法都很精彩。”
主持人:“那当初接文艺片的时候是否有担心过票房问题?”
裴望屿漫不经心地一笑:“这个问题应该留给我们的发行方。”
他说完,旁边的顾宁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