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牵程今宵的时候只会不轻不重地握着,程今宵稍稍用力动一下都会把他的手甩开,然后再被他耐心牵起。比起裴望屿的手,同样的白皙纤瘦,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有手心贴合的时候她才能发现,周恒的掌心有一层薄茧。
那是他曾经历经过的苦难的符号。
那是大少爷不会有的。
他们都是裴家人,却无法拥有同样的姓氏和相似的人生。
程今宵偷偷地看着裴望屿散漫的侧脸,尽管坡路很陡,但这段上山路让他走得很轻快。
他看起来得意又畅快,绝不会想到程今宵在心猿意马些什么。
因为缺乏锻炼,程今宵行至中途就累得岔气,就这么哼哧哼哧地爬完了最后一段路,裴望屿倒还是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只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程今宵热得不行,将她那件开衫外套脱了。
他看见她纤白脖颈和平滑的锁骨上的汗珠,沿着胸口往下落。
裴望屿眼中那飘然的情绪顿时凝滞,转而覆上一片晦暗之色。
程今宵并无察觉地把外套丢他怀里:“拿一下,热。”
裴望屿伸出一只手,将那件飞过来的开衫按在胸口。
金色的大波浪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金黄色的光晕,程今宵仰着头,用发圈把头发在头顶束起了一个马尾。
“今宵。”
“嗯?”
裴望屿站在她的身前,说道:“你往后看。”
程今宵闻言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