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周恒的面色登时有些挂不住。
此刻房间里一片死寂,裴望屿站在周恒的跟前,睥睨的姿态瞧着周恒,眉目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
周恒恍惚还记得儿时的裴望屿那样瘦瘦小小的一个影子,让他一只手就能抓起来。
那个趴在他背上撒着娇喊他“小叔”的小孩,不觉间已经比他高出好几公分,垂下眼去看他都有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
周恒早就隐隐察觉,他无法再以任何旁门左道的方式,掌控住裴望屿了。
“怎么了,小叔,”裴望屿不轻不重地一笑,“怕我报复你啊?”
周恒正色道:“不会……”
他话音未落,裴望屿又接茬道:“确实不会,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他的手轻轻地放在周恒的肩上,“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可以提吗?”
“当然可以。”周恒友好地说。
裴望屿说:“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前提是你从我身边消失。”
周恒牵起嘴角,镜片下的眼有几分狡诈,意味不明道:“那怎么行,我还打算邀请你做我的伴郎。”
裴望屿听了想笑,“你不如祈祷,我不要去你的婚礼砸场子。”
周恒的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淡笑,即便裴望屿这么说,他也丝毫不恼。
裴望屿放在他肩上的掌稍稍收紧,握住男人坚硬瘦削的骨骼,他稍稍低头,对上周恒轻淡的眉眼,“就这么欠虐吗,周恒?”
周恒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