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脑子活的,倒也想出了办法。
这不是有个酒坊吗?帮着搞搞生意总可以吧。
于是从这个月起,远在云州经营了三代的林氏酒坊,突然来了许多客人。
帐房先生林乔,在半月时间内,收到了从全国各地过来的雪片般的订单。
且全是大量、预付全款,即使她再三强调,酒坊规模小接不动这么多的量,对方仍然坚持,并表示可以等,不管多久都可以,不着急。
从没见过这么大世面的林娇儿心里怕了。
她跑去商会,请教韦珞。
然后,就从韦珞这里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她家那个女扮男装不怎么着调但很靠谱的纪掌柜可能要当皇后了。
林娇儿的精神世界又一次崩塌。
这个女人还能干出些什么事啊。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同名同姓认错人了。
她瞅着那只小鸟,陷入纠结,机会只有一次,放飞了她就收不到回信了。
养心殿中,借着纪心言怀孕,晨冬吃食拿得更勤快了。
不出一个月,本就玉润珠圆的小丫头又胖了一圈。
初夏狠狠批评了她一顿,把晨冬直接说哭了。
晚上,纪心言将这事当笑话讲给韩厉听。
韩厉摸着她肚子,啧啧道:“你怎么不胖呢?多吃点啊。”
纪心言拍开他的手:“我吃很多了,就是不胖,老天爷心疼我。”
“今日又有人说是你的亲戚,已经抓起来了,过两天再放。”
也不知这风是怎么漏出去的,虽然不多吧,但隔三差五就会有一两个自称是她亲戚的人。
纪心言在这个世上哪有亲戚,就算有也是以前杏花的,她可不想沾,光一个玉楼已经把她折腾的够呛。
“下回有这事别跟我说了。”
韩厉点点头,说:“我姐姐要过来了。”
“嗯。嗯?!”纪心言抬头,“大昭太后?”
“对。”
“你怎么不早说,哪天啊?”
“你这么紧张干嘛。”
“你就这一个亲人了,我能不紧张吗。”
韩厉笑笑:“三个月后吧。”
纪心言一听,心放下去:“三个月,你这么早告诉我干嘛,害我瞎紧张。”
“从大昭到京城马车得走上一个多月,她再准备准备,女人出门事情多,太后出门事情更多。她来也不是来看我,是打着两国邦交的名义。”
“那到时候,你是不是要亮出身份了。”纪心言不安道,“会不会有一场刀光剑影。”
韩厉道:“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成功是一定会成功的,就不知道会不会见血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你已经在帮我了。我给公孙阶透了风,看他能准备多少。”韩厉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多少力量。”
大昭太后要回京省亲。
这消息一来立刻盖过了立后一事。
大昭是一个小国,热爱和平,盛产黄金,国内人人富庶。
他们没有强大的武器,也没有彪悍的军人,但极擅医蛊毒之术,再加上背靠雪山,易守难攻,自成一片天地。
太|祖战力高峰时期曾与大昭有过交手,对方只出了一个唇白齿红的少年再加两小童,半盏杯工夫,几万将士就如中了邪一样互相厮杀起来。
太|祖不得已认输,请大昭王子来大豫做客,并送公主和亲。
那王子正是当日施术的少年。他到大昭后,与晋王府的郡主一见钟情,成就了一桩美谈。
郡主的婚姻为大豫和大昭带来多年和睦相处,大昭的巫医也曾多次救下大豫人的性命。
直到辽京之变,晋王府一夜成空。
郡主从国家层面考虑,没有对大豫出手,但从此两国再不来往。
先皇数度发去请帖,皆石沉大海。
此番郡主主动提出要回京探亲。
探的什么亲,晋王府都没人了,就剩一个荒废多年的王府。
有年事高的大臣还记得当年那场惨败,生怕郡主是回来算旧帐的,于是提议趁这几个月将废弃的晋王府稍做修缮,以免太过难看。
皇上准了。
清明微雨中,十八年无人过问的晋王府,终于重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