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区楼下时,方楠才将保险柜交给了卫寒云。

钟子湮看着觉得保险柜挺沉的样子,没让老板亲自动手,半路截了过来单手拿着:“走吧。”

方楠看她简单粗暴的动作,又想起拍卖会结束后被带着白手套的安保人员小心翼翼对待手稿的模样,不禁有点心疼。

至于心疼谁,他也说不太清楚。

旧小区没有电梯,钟子湮对保险箱的重量视若无物,跟没事人地往上走到顶楼,正要按响记忆中的门铃时,卫寒云拦了她一下:“还有一件事。”

他从三件套的马甲口袋里取出一枚样式很简单的戒指。

“夫妻关系。”卫寒云说着,没有自己套上,而是把戒指递到钟子湮面前。

钟子湮一手还提着保险箱,另一手接过戒指,完全没多想,很配合地在卫寒云的配合下把那枚看起来简直有点朴素的男方婚戒戴到了他的无名指上,又转了转确认尺寸。

然后她才伸手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不是杨老师也不是潜老师,而是个眉眼清秀的年轻男人。

他拉开那扇门见到钟子湮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钟小姐?请进,我爸妈等你很久了。”

态度很正常,如果不是那一愣实在长得有点突兀的话。卫寒云想。

钟子湮当然没察觉,她点点头:“打扰了。”

年轻男人侧身让出了进门的路,他挠挠自己的耳朵:“抱歉,家里小转不开身,你们随意。”

“我是卫寒云。”卫寒云伸手主动和年轻男人打了招呼,“怎么称呼?”

年轻男人看卫寒云的眼神就复杂多了:“你……您不用自我介绍,我当然认识您。我叫杨修竹。”

卫寒云笑了一下:“听子湮说上次受两位老师关照,我来道谢。”他说着,朝钟子湮招招手,“箱子拿够了?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