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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子墨走了两步,突然跃起,打掉树上的积雪,积雪扬起,肆散而落,他蓦地回眸调皮道:“——是对你好吧?”

“我觉得你今天就是故意来给我添乱的!”

严锦霄站那不动,双手插兜,很帅地抻了下眉。

盛子墨笑了笑,他垂眸拍了拍粘着冰碴的手,顿了会,才看向严锦霄,说:“咱俩的事,能给我点时间么?”

缓缓吸了口气,表情挺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发,继续说:“我还得捋捋。”

话音落地的同一时间,严锦霄深邃的双眸似是微动。

某一瞬间,他好像有点懵——他眨了眨眼,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提,正准备开口说句什么,就听盛子墨继续道:“可在我捋明白之前,你能不能别再了事我了……”

“我真……我真扛不住!”

盛子墨一脸苦大仇深,俩人对视间,同声而笑。

晚上俩人一块去了严锦霄爷爷家过年。

严老爷子今年七十多了,身体却格外硬朗,苦了一辈子的老头,热情又健谈,年轻时干电焊,某次为救徒弟出了工伤,烧得一只手皮肉模糊、惨不忍睹,时至今日虽然手的功能不受影响,可那手背的皮肤却斑驳粗糙,令人不忍直视。

“孩儿别吓着了,爷爷这是烫着手,可要不出手,我徒弟可得毁了脸啊……所以这事倒也划算。”老头像讲笑话似的解释自己毁了皮的手。

盛子墨陪着老头聊天,前尘往事潮水般在心间翻涌——穿越前严锦霄在世时、去世后的那些年,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而如今,严锦霄不仅还活着,严爷爷精气神也这么好,盛子墨心里高兴地差点没憋住——当场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