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宁工作忙,并不经常回他。向杰也从不生气。
手指往上滑,何亚宁夹着烟,虚着眼,一点点地回溯并不久远的过往。
“--对不起。”向杰在微信上向他道过歉。何亚宁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记起那次向杰带小竹去攀岩,结果闹得很不愉快。
何亚宁轻轻叹了口气,他关上了手机。
城市的夜空被远处的霓虹灯挑染,乖张的紫红。何亚宁靠着围栏,将烟凑到唇边,把自己的魂魄交给尼古丁。
向杰掀开锅盖,热腾腾的紫米粥泛着甜香。他深吸了一口气,关了火,准备做厚蛋烧。
清晨的直播间比较冷清。夜猫子们喜欢深夜自我折磨,看看美食报复自己报复社会,但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两个基本都熬不住了,纷纷睡去。
“哥哥最近起得好早。”偶尔有粉丝的留言,“好像厨房不一样了啊。”
“嗯,”向杰潦草地应着,“今天早餐是紫米粥,厚蛋烧和小菜。”
“是怎么坚持做到每天早起做饭的?”
向杰看到了那个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小心地用筷子将已经成型的蛋皮卷起来,“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吃到早餐的人,应该会开心吧。”
和连鸣约定了时间,向杰会提前给连鸣打电话,不用等接通,然后再把餐盒放在门口,连鸣自然会来取。
--搞得跟黑社会接头似的。
很麻烦,但是向杰乐意。
他几乎是求着让连鸣答应让他再做几顿饭,这点让连鸣很不能理解。向杰吱唔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欠他的。”
连鸣愣了一愣,沉默良久,便松了口。
向杰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把餐盒放在旁边的鞋柜上。这扇门背后,是他曾经有过,今后也不会再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