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出意外,日后穆染也许不会日日都叫了人将银团带来,反而会隔个两三日再见银团一面。
可即便只是这两三日,对颜致远来说,也是他先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内容了。
他从未想到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机遇,原以为自己当初被殿下调至这明安殿便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如今不仅是同殿下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他甚至可以时常带着银团来求见殿下。
思及此,他的指尖一点点攥起,低着头的喉间上下滑动了下,唇角逐渐变得干涩起来。
“奴,遵旨。”他面上的神情因为过多的愉悦而显得有些扭曲,好在他如今并未抬头。与此相对的,他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正常,落入旁人耳中,除了谦卑还是谦卑,并无丝毫不对劲。
因而穆染也没多注意,见他应下后才稍稍摆手,开口叫对方退下。
眼见对方从地上起身,往外退去时,原本在她怀中安静了好半晌的银团又突然变得焦躁起来。
它直接猛地用劲,从穆染怀中钻出来,接着看向正往殿外去的人,接着四周一番挣扎,最终从穆染的怀中跑出,径直跑到了还未出殿门的颜致远身边、
它用爪子挠着颜致远的衣摆,又抬起头张口咬住那衣衫。
虽然是又挠又咬,看上去却并不是生气,反而带着些许急切。
穆染看了看银团,又看了看因此而停下的颜致远,最终道:“既然它现在不愿留下,你便带回去吧。”
兔子这种生物强求没用。
它要是不想待在你怀中。除非你一直上心着不要分心,否者可能就是你稍稍走神半刻,银团也能马上怀中逃离。
原本问它的情况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它的身体状态如何,眼下确定了没什么关系后,穆染便也没打算将银团留下。
它既然不想留,便放它回自己的小窝去。
颜致远闻言便低低应了声,却也没弯腰将银团抱起,反而又继续往殿外走去。而银团却没有跑走,一直跟在他的脚边,他走一步银团就跟一步,很快一人一兔就离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