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并未醒来,口中因身上伤口而带来的疼痛呻吟着,那先前被根根拔去了指甲的指尖垂落在身下的被子之上, 隐约能看见上面鲜红的血肉。
穆染举步,慢慢走到床榻边, 接着低头,看着下方的人。
那贱籍似乎还未发现她的到来, 凌乱纠结的长发盖住了他整张面容, 沁出血迹的衣衫上显出他身上的伤势有多重。
穆染想着对方适才的话, 心中生了些疑惑,想要看看对方还会不会在说出其他的来。
只是这会儿那贱籍躺在床榻上, 除了口中偶尔的痛哼,旁的声音便没再发出。
过了不知多久都是如此。
要不是确定自己真是听见了, 穆染都差点以为方才的话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时, 那贱籍忽地惊呼了声,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听着隐约是受不住疼而发出的声音, 接着他动了动, 露出干裂的唇。
“水……”
这个字穆染倒是听清了。
她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桌子,最终转过身子,从那桌上倒了一杯温水。
此时那贱籍早已又逐渐失去了意识吗, 唯余口中呢喃着的要水的声音。
穆染端着那杯子走回来后,才发现不知要如何喂对方。
这人眼下已经是意识模糊的, 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又如何指望他自己能起身喝水?
可若不如此,眼下这夹室内除了穆染, 也没别人在了。
“……水。”那贱籍又喊了一声,声音听着嘶哑无比。
穆染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白瓷杯,最终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