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设置了御榻,距离御榻不远处放置了冰鉴,里头的冰块持续的向周围输送着丝丝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炎热。
林苑醒来后就靠坐在御榻上,没让宫人近身,就只一人在那静静坐着。
除了在这安静呆坐着,她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乾清宫内殿外殿皆围了重重禁军,也不知是怕旁人闯宫,还是怕里头的人逃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将她牢牢囿于这方寸之地。
大清早的时候,他以为她睡熟未醒,殊不知他起身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于是得以清晰的听见他给禁军下的令——
在他下朝回来之前,不允她踏出殿门半步。
她愈发觉得他有些病态。尤其是回宫之后。
在路上的时候,或许是他刻意收敛,倒也不曾表现的那般明显。可回宫之后,大概是他不欲再压抑着,那些情绪开始逐渐释放开来。
这几日他的过分痴缠,让她有些畏惧。
还有他那隐约呈现的病态依赖,也让她窒息非常。
她不由往宫人的方向望了眼,好在那日偷瞧了她几眼的小太监还安然在其列。
她犹记那日晋滁陡然寒下来的神色,虽他随即掩饰了过去,可她如何能忘却他望向那小太监时,眸底那一闪即逝的寒意。
那般不善的模样饶是她见了都心头发憷。
当时她都真怕他会背着她,偷偷剜了人家眼睛。
林苑将目光移开,又望向这金碧辉煌的寝宫。
这里,大概就是她后半生被圈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