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尧紧闭着双眼,无意识的握着拳在半空中挥着,似乎想挣脱开什么。
“父皇,父皇!”
皇长子又开始呢喃哭泣,不知是不是梦魇了,身体颤着似有惊怕。田喜心酸叹气,刚要蹲下了身来给他拍背安慰,却在此时,又见他突然停止了扑腾,抽噎了会,口中似乎是发怯的呢喃:“母妃……”
田喜一怔,继而一惊。
自打皇长子会说话时日起,没人教他说这个词啊。也没人敢教。
他不由倾过身去竖耳细听,这时候皇长子哭了会后,语音含糊的唤了句:“大伴。”
喊完之后就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听起来竟似极为酸楚。
田喜没有细究这些,他满脑子想的只有殿下唤的大伴。
对于他们这些太监来说,只有极为受主子亲近依赖的,才有资格被主子唤声大伴。
田喜感动的热泪盈眶,频频抬袖擦泪。
他的小殿下这般亲近待他,就算让他死也值了。
至于小殿下没有教却会喊大伴,田喜觉得这都不是事,是小殿下聪慧无师自通的。
吃下了太医开的药,后半夜,皇长子总算安静了下来。
田喜见了也总算松了口气。
至于乾清宫,折腾了半宿,数个御医似要赶场似的被拖出去打了板子,寝宫里头摔碗的声音时不时的响一回,不多时就有宫人战战兢兢的端着煎好的新药再次入内。
好不容易在天将破晓的时候,圣上终于睡下了,乾清宫里的人也总算能稍稍松懈些紧绷的神经。
第二日,晋滁在精神稍微好些时,就起驾去了毓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