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光晦暗的回头往金銮殿里望去,殿中持芴而立的太子纹丝不动,似天下已在他掌握之中。
不由遍体生寒。难道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只余圣上,太子,王寿,以及云姑四人。
圣上居高望向殿上的太子,说话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模样:“太子,你很好。”
晋滁轮廓分明的消瘦脸庞一派漠然。
陈王不是父皇的血脉,他其实从来都知。这些年来,他也从来都没将陈王视作威胁,况陈王也不成气候,不值当他将其放在眼里。饶是父皇三番几次拿陈王来打压他,他也从未考虑过将陈王的事捅破,他不屑是真,顾念着那微末的父子情亦是真。
可笑的是,他还在念及那丝父子情谊,可对方却趁他不备,狠辣举刀冲他心口而来,生生剜下块心头血肉来!
那真是他亲生父亲啊,明知他哪痛,却专往那痛处刺他,半分不留情。
“如今的你,更像个合格储君了。若你能早些如此,或许你的心尖尖也不会那么早早的去了。”
圣上语气带着惋惜,转而又叹:“不过到底还是这磨刀石用的好,要不,你也不会悟得的这般及时。”
晋滁双眸刹那充血,浑身血液逆流。
圣上诧问:“朕可有说错?云姑你说,朕有说错什么?”
云姑担忧的望向那高大消瘦的朱色身影,背愈发的佝偻。
强压着头部欲炸裂的痛意,晋滁咬着牙抬头,质问的声音仿佛挟着胸腔的锥痛,直冲御座上的人而去:“何故容不下她?她于江山社稷有何危害?您若对我有不满,打,骂,废,皆可,却为何要动她?她有何错!她安分的做着太子良娣,她刚生产完尚未出月子,您的皇长孙才刚刚满月!父皇,圣上!你,于心何忍?”
“你这是认为朕错了?”圣上听完面上神情动都未动,紧接着回头问王寿: “不应该啊,王寿你是知道的,诸类这般的话可是当年端敏亲自教导朕的。想她堂堂一国长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不可言,她说的话那是金玉良言,岂能有错?”
王寿躬身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