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又是何意?何为我所期许?难道对尧儿,你这做娘亲的就没有过期待,哪怕半分?”说到这他难免有些意冷,不免恨声:“又何必言好生待他之类的话,难道我会待尧儿不成?孤待他如何,你心里又如何不清楚!”
说罢,他抱着孩子掀了帷幔,脸色不善的就要离开,可就在踏出两步时,心头猛地一跳。
“好端端的,你为何会突然说这般话?”
隔着厚实的帷幔,他回头死死盯着床上的人,狭长的眸子充满了警惕与谨慎。
帷幔后的人不过两息没有应答,他脑中就已闪过万千念头,几乎按捺不住的就要折身冲到她榻前。
在他急怒之前,终是从床榻方向传来她伴着低咳的声音:“皇长孙总是备受瞩目的,况时易世变……你若真心护他,便叫他做个富贵闲人便可。”
她话音落后,他怔在了原地。
他听懂了她所谓备受瞩目之后的未尽之言。
皇长孙,不是皇嫡长孙,因而在这些对他瞩目中,不免掺杂着诸多恶意。
他低眸看向怀里的稚儿,忍不住抬手去抚他头顶的胎发。除了怀里稚儿,他从未想过将自己将来的位置让给旁的孩子,况有他保驾护航,又有谁敢将那些恶意伸到他尧儿身上。
不过这些,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与她说道。
“你只管好生养着身子,其他的不必思虑过多,有孤在,定保你母子一生尊贵。”
撂下这番话后,他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了殿,上了马车,带着一干护卫出府,浩浩荡荡的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田喜瞧着太子临去前的脸色不大好,之前又在殿外隐约听得里头似有争吵声,心里揣测了几番,不免有些惴惴。
“良娣娘娘,您醒着了吗?”
田喜在内殿外放轻声音唤了句。
片刻后,内殿传来林苑的声音:“醒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