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的黄纸燃烧,带些微弱的光来,映着身前人那张素白的面庞。
身为长媳,她紧挨婆母身旁,披麻戴孝,双膝跪地。素手捏着纸钱,不断的扔进火盆中,又带起一阵微弱的光。
映照着看似柔软的她。
一年前,她着红色嫁衣,一年后,她披白色孝服。
可无论她穿戴何种模样,终究与他没有半分干连。
她是别家妇,是符家妇。
转身离去时,晋滁的余光从那疏离的面容上掠过,又不着痕迹的在那显怀的腹部定了两瞬。
那等他们离开后,林苑垂落的眉目稍抬了几分,暗自松了口气。
瞧他态度平和,想来前尘往事,他应是放下了。
孙氏见她扶了扶后腰,似有腰酸,遂忙建议道:“你还是回去先歇着罢。”
林苑这会的确也觉得疲惫,便也不逞强,应了声后就由春杏搀起,就扶着腰身慢慢的朝内室方向走去。
晋滁在与三皇子道别之后就回了府上。
回府之后就径直去了练武场,牵了匹马,就飞身上去,戾喝着纵马疾驰。
马快风疾,他心里却无半分畅快。
脑中反复出现的,是灵堂里,那个对他疏离答谢的人。
还有那,刺眼的,已然显怀拢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