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来住。
虽然这并不十分合规矩,但卫家从未有人有意见,卫家第三代没有女孩,叶寒枝就是唯一的掌上明珠。
她每每想起这点,总是十分感动。
如今外祖和舅舅虽然去世五年了,但外祖母和表哥他们一如既往地疼爱她。
或许在很多人的世俗观念里,她已经是个外姓人了,可只有在卫府这里,她才有家的感受。
长廊的尽头是听雪楼的内院,五年前她出征之时还在院里的菩提树下埋了坛秋露白。
许久未回,这棵菩提树愈发繁茂了,枝条横斜,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庭下如积水空明。
亭里挂着的占风铎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近日的事情。
那个命途坎坷的病秧子,竟然当上了皇帝。
她小时候是跟他有些交情,甚至可以说她对他有恩,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自古无情帝王家。
当江尘坐上这把椅子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少年了。
她一定要早做打算,务必要保全卫家,不让她的家人受到丝毫伤害。
不知在亭子里坐了多久,夜色已沉,叶寒枝呷了口冷茶,正准备起身就寝,却好像听见风铃声中夹杂了几分不和谐的声音。
另一种完全不同的铃铛声。